因想超脱感情上的桎梏,十多年前就开始学习身心灵课程的丽瑛师姐,近年在父亲离世的机缘下参与水陆法会,进而幸运的参与2019年心道法师在剑潭青年活动中心亲自带领的禅修课程,自此皈依且投入禅法的习修,亲见心道法师活出的菩萨道,也让她积极参与山上的活动并时常担任志工。
只顾自己一个人的解脱,能到彼岸吗?
「自己很年轻就要扛起家计,爸爸妈妈都是自己的责任,大学也没念就是要一直赚钱,肩上扛着很多人的情绪包袱,後来当了单亲妈妈,有时候也忍不住把孩子视为一种累赘,很想抛掉这些框着自己的东西。」丽瑛师姐提到:「爸爸重男轻女,又很依赖孩子给他的关爱或金援,我就要想办法去赚很多钱,证明自己不输给儿子,背着这些压力和责任长大。」
扛着种种责任与压力的丽瑛师姐,只想抛下一切到山上闭关,杜绝跟外界的所有接触,在禁语与清幽的环境里专注修行。在疫情的干扰下,去年10月如愿参与了初阶禅七,但是,坐禅时脑海不断浮现过往生命的情境,丽瑛师姐的情绪随着这些影像起伏,感到愤怒、委屈、悲伤,便在独参时请教广纯法师,广纯法师提醒:「浮出来了,却也过去了,要送走它,开始爱自己。」也给出了具体的方法,要丽瑛师姐在这些影像浮现时,跟自己说:「对不起,请原谅我,谢谢你,我爱你。」她便尝试用与自己对话,说着说着,流下了眼泪。
之後上座,丽瑛师姐感觉有好些,但仍觉得自己的心浮浮的,一直想积极做点什麽,尤其对上山闭关有强烈的渴求。然而,这两三年因为疫情,禅关课程一再取消,让她心中不快,难以释怀。当11月的闭关又取消时,丽瑛师姐决定在平安禅友会每月的〈与法师有约〉活动中再次请教广纯法师:「我现在每天就想去山上闭关、禁语,觉得自己彷佛对红尘俗事毫不留恋,但看到闭关取消又觉得生气、惋惜,得不断处理自己的情绪。」广纯法师提醒:「如果是这样的情形,要看看自己是否在逃避些什麽?」丽瑛师姐很惊讶,当下想着:「有吗?我哪有逃避什麽?」但这句话语持续的在她心中发酵,才发现,生活中她必须扮演的那些角色与责任,不管是好妈妈、好员工还是好女儿,其实是无比的沈重,原来,她想逃离这一切。
正如同她10月闭关後处於心神凝定、清净的舒服状态,一打开手机,女儿就确诊在家,反覆发烧需要她的照顾,即使人还在福隆车站而不想面对俗务,却必须担忧孩子,归心似箭的返家,这之间的明显矛盾,她惊觉与承认自己确实在逃避些什麽,便进一步自问:「躲在山里就能什麽都不管吗?」、「一直闭关这些人、事、物就能真正放下了吗?」、「这样就能真正安心与迈向解脱吗?」深思後她写下:「只顾自己一个人的解脱,终究是到不了彼岸的。」原来,要跟每一个人、每一段关系都和谐,每一个心中的结都解开,才是真正的圆满。在这番切身领悟後,丽瑛师姐便订了往台中的高铁,开心的回老家陪伴妈妈,在台北也心甘情愿的照顾女儿,为她打理餐食。
傲慢浮出来,慈心方能涌现
同年12月,丽瑛师姐持续精进,在圣山寺参与《华严经》闭关法会,但冬季夹带冰冻寒冷湿气的东北角气候,让长年为妇科疾病所苦、身体潺弱的她难以承受,又适逢生理期来挑战她整日持诵经典的愿力,同寝师姐开窗入睡的习惯,让她整夜无法入睡且重感冒而要求换房到地下室,同床睡在旁边的师姐,不仅帮忙联络换床事宜,还带法师来关心,并且把自己带来的保暖衣物与保健食品丝毫不留的分享给她,更时常嘘寒问暖,关心她的状况,这份关怀也协助她在陆续有人确诊、隔离而被迫离开法会的情况下,得以安然无恙的圆满华严闭关。
那位换寝室後的邻床师姐,见到她搬来地下室就热情的聊天,丽瑛师姐为了让受寒极度不适的身体,有更多时间休息来因应早起闭关生活,偷偷换了床位,隔日对方见到她开心的要打招呼,但又不能确认是不是昨天睡在隔壁的人,於是不好意思地说自己认错人了,尴尬的离开。这时,丽瑛师姐非常愧疚,惊觉自己其实非常傲慢,中午的过堂,泪流不止,哽咽着用餐⋯⋯。这巨大的冲击与触动,让丽瑛师姐忍不住想着:「我凭什麽能在法会中享有餐食和其他人对我的付出?认为别人是干扰,看不顺眼,我眼里其实只有自己,那我何来资格踏上坛城?」
丽瑛师姐紧接着到上院参加龙树EPL青年学程且担任班长,基於对缺课同学的关怀,特别找那位同学来谈并转述了一些话,竟引发对方与担任职工的母亲之间,决裂般的言语冲突,她即刻跟对方母亲道歉,虽得到「之前就有一些状况了,不能怪你。」的缓颊之说,但接踵而来的事件似乎是潜在的提醒,她深深自省:「人,到底要傲慢到什麽程度?」自己的热心或服务,会不会其实是一种自以为是呢?
「这麽做是对的吗?」、「这真的是在行菩萨道吗?」这份看见需要更深的觉察,因此丽瑛师姐在灵鹫山春季禅关担任法工护关期间,也预留七日到三峡迦叶寺打禅七,闭关时恰好读到佛陀说「不要管他人闲事」,她反思自己,为何有时会受不了人际间的龃龉?自己又是基於什麽起心动念去行动?她请教来自缅甸的闭关指导上师,尊者回答:「如果你的行事不是为了你自己,那就是在行菩萨道了。」也进一步说明:「这个你自己才知道,不用管别人怎麽想,别人的状况与你、与菩萨道无关。」
这段话烙印在丽瑛师姐心中,当跟他人互动产生批判之心或不适的时候,她会想到这段话并试着实践——能帮就帮,不能帮的就清楚拒绝,如此便不会有任何的黏着或人情负担,人际间的纠葛便不再发生。当付出不是为了去除罪恶感、累积功德,不是为了展露头角或社交、赚钱、交朋友……,不带着意图的付出就是在行菩萨道,自己也心安理得、问心无愧。
珍惜微小禅定,行自己的菩萨道
从灵鹫山开始接触佛法,进而跟所有有德性的善知识、大修行者学习,丽瑛师姐说,看到一位上师,「有没有实证他的法?」这才是重点。无论是心道法师或其他尊者的提点,他们的引导是引经据典或来自真实的体验而非主观,因此,自己很自然地会履行与实践他们的教导。
在灵鹫山的学习与服务的过程中,串起了种种善缘或逆增上缘,一直磨掉自己的傲慢,丽瑛师姐很感恩,因为在不断的服务与奉献中,最後就能淬炼出「无我」,不是什麽都没有、都丢掉,而是没有执着地、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服务,纯然的奉献,这也是心道法师一直强调的「生命服务生命,生命奉献生命。」这是一定要一直做的。心道法师作为一名实修的禅师,所言皆是自身证悟的内涵,行动是内在慈悲的示现,这样慈悲的上师就在如此容易亲近的地方,带着弟子为此努力,这也是她实修的动力,「让自己成为无我的,一名真正的菩萨」。
丽瑛师姐在实修中看见自己的贪、嗔、痴,精进於禅法、在生活中实践上师的教导,能辨别自己是否基於无私善念而付出,而後长出自己的底气与力量,在十多年的身心灵与佛法、禅法的习修之路上,勇於走在自己的天命道路上,她找到了最想做的事——道家养生拍打。担任助拍老师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,拍打会有病气,让拍友们产生种种担忧,需要保持耐心鼓励与坚定他们的信心,让拍友愿意为自己做更多努力,让自己更健康。如同创办人黄老师虽是在家居士,每天都愿意回答相同的问题,又苦心无偿的经营网站,不断更新,便於拍友查阅病况及适合的拍打部位,无论在家或出家,这样的发心,就是菩萨道的行者。「菩萨道不是只有在庙宇或道场中。」丽瑛师姐说,不必被框架,心没有被自己綑绑的时候,能敢於拒绝做不到的,勇於承担、表态想做的,才能「行自己的菩萨道」。